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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数据沼泽

09:17星辰科技A座17层

林浅夏的指尖在键盘上凝滞,投影仪蓝光里漂浮的代码突然扭曲成毒蛇。她盯着屏幕上暴增的错误日志,实习生名牌在中央空调的风口下微微颤动——这根本不是考核邮件里说的图像识别程序。

"有人篡改了初始代码。"她转头看向走廊监控,红色光点像浸血的眼瞳。

隔壁工位的卷发男生突然踹翻转椅:"这他妈是量子加密算法!"他的怒吼惊飞窗外的白鸽,羽毛掠过陆沉洲办公室的百叶窗缝隙,林浅夏看见程立正在给总裁右手换药,那道疤痕比昨夜更显狰狞。

行政总监踩着十厘米红底鞋踱来,胸牌上「唐薇」二字泛着冷光:"提醒各位,倒计时67小时。"她染着丹蔻的手指划过林浅夏后背,"陆总最讨厌找借口的人。"

林浅夏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,那是昨夜在逃生通道闻过的气息。当她摸向保温杯,发现杯底黏着片银色四叶草贴纸。

#### 11:03地下实验室负三层

陆沉洲的虹膜在合金门前闪过幽蓝,程立的战术靴踏碎走廊寂静。"三号培养舱数据异常。"他将平板转向总裁,"和二十年前夫人记录的基因序列波动完全一致。"

冷冻白雾从门缝渗出,陆沉洲抚过结霜的金属台,上面刻着「秦月实验室1998」。培养舱里漂浮的胚胎突然睁开眼睛,那是双和林浅夏一模一样的杏仁眼。

"启动蜂鸟协议。"陆沉洲扯开领带,疤痕在低温下泛紫,"把昨天截获的暗网交易记录,导入林浅夏的测试系统。"

程立欲言又止地看着老板拾起操作台上的翡翠耳环——和监控里林浅夏戴着的那只,是同一块玉料雕出的并蒂莲。

#### 13:29员工天台

林浅夏把盒饭放在水箱阴影里,苏晴的语音消息在风中破碎:「...真的不知道子皓会那样...」。她点开昨夜行车记录仪备份,陆沉洲敲击键盘的节奏突然与记忆重叠——那是母亲临终前在病床上叩击的摩尔斯电码。

手机突然收到陌生邮件:「你母亲的死不是意外」。附件是份烧焦的实验记录,落款日期正是二十年前的今天。当她放大图片,烧痕恰好组成星辰科技的六芒星标志。

"实习生不该来这里。"唐薇的声音从背后刺来。林浅夏转身时碰落饭盒,咖喱汁在对方限量款丝巾上晕开血渍般的污迹。

"抱歉,我..."

"你的道歉代码写错了。"唐薇扯下丝巾扔进焚化口,烈焰映亮她锁骨处的四叶草纹身,"知道为什么考核系统叫'忒修斯之船'吗?因为每天都有零件被替换..."她突然掐住林浅夏下巴,"包括你这样的螺丝钉。"

#### 15:48数据深海

林浅夏的睫毛在屏幕蓝光中结霜,错误日志已突破五位数。她撕开创可贴缠住渗血的指尖,突然发现量子算法的混沌模式里,藏着段熟悉的斐波那契数列——那是母亲手稿第73页的页码。

当她把咖啡渍斑驳的手稿拍在扫描仪上,整个楼层的照明突然熄灭。应急灯亮起的瞬间,所有电脑弹出血色对话框:【游戏开始】。

"是蠕虫病毒!"有人尖叫着拔掉网线。林浅夏却迎着红光继续敲击键盘,她发现病毒核心代码在用吴语方言加密——那是幼时母亲哄睡哼唱的童谣韵律。

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破译,屏幕绽放出祖母绿光芒。项链不知何时吸附在USB接口上,芯片正将病毒转化为一串经纬坐标:指向陆家老宅的地下室。

#### 18:03暗潮交锋

苏晴将监听器藏入补妆镜,周子皓的信用卡正压在她大腿内侧。"要是不想赌场视频出现在你公司内网..."她舔掉他嘴角的威士忌,"就把这个插进陆沉洲的私人服务器。"

镜面倒映着吧台后的电视新闻,正在报道星辰科技即将上市的神经接驳芯片。女主播身后的演示动画里,芯片纹路与林浅夏项链的裂痕完美契合。

周子皓的手伸进她裙底时,苏晴摸到藏在丝袜边缘的毒针。昨夜陆沉洲延长红灯的监控视频正在她手机加密箱闪烁,这个男人永远不会知道,交通系统早在三年前就被财团植入了后门。

#### 20:47月光代码

林浅夏蹲在设备间排查故障,通风管突然传来重物拖拽声。当她握紧防狼喷雾,程立拎着昏迷的黑客破窗而入,血滴在服务器上溅出梅花的形状。

"陆总在等你。"他踢开地上的信号干扰器,"走消防通道。"

总裁办公室弥漫着雪松与血腥气,陆沉洲正在给右手缠绷带,桌上摆着林浅夏母亲的研究员证件。玻璃幕墙突然变成透明显示屏,实时监控画面里,唐薇正用她的权限卡打开实验室气闸。

"这是你母亲最后的研究。"陆沉洲启动全息投影,1998年的火灾现场在月光中重组。林浅夏看见年幼的自己被抱出火场,而施救者右手缠着渗血的校服——那道疤痕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
警报声撕裂夜色时,林浅夏的项链突然悬浮在空中,祖母绿宝石裂成两半,露出刻着「秦月」二字的纳米芯片。陆沉洲的瞳孔剧烈收缩,那是他母亲失踪前夜佩戴的项链同款。

"她们用二十年布了这个局。"陆沉洲将芯片插入控制台,整栋大楼突然开始垂直翻转。林浅夏在失重中抓住他手腕,疤痕的温度灼烧掌心:"现在,我们该重写游戏规则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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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数据沼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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